一封不会寄出的信 - 荒川渡 的网络日记

你好，朋友

见信未必如面

很开心我们曾一起有説有笑，彼此共通与信任。恰因这份信任，我们在心灵上的距离更近。至少很早很早以前，我已认定你是我的朋友，我会珍惜。心中的那团火、那份快乐、那份期待，让我在不多的交往中，看见微光，于是，我无数次在内心祈祷感念着这份缘分，甚至暗暗承诺。

不过，对这缘分有多感念，当离别时，就会有多失落。这本该是已有定数的规律，可你知道的，人总是在“贪婪”中忘记冷静，沉浸在期盼中，笑忘于你我言语之间。当你告诉我，你要离开时，内心一股不可抵挡的落漠向我侵袭而来，就像那晚北平的风，带来凛冽。回忆如同一地落叶，在这风中飘荡着，凌乱不息。我想告诉你的渴望，可终究只是平淡地玩笑而过，自嘲是个“善变”的人。我知道，玩笑之后，只有我当真了，因为伪装总是在无比清醒的时候才发生。于是，任由回忆飞杨，渴望继续驰骋，画出我逃不出的“牢狱”。

你知道吗？偶然的闲聊中，我们彼此提起了生日，我暗暗记下了你的生日，并盘算着，在你生日时，要给你发信息说声生日快乐，心里犹豫再三，什么时间发才会是一个自然而然的时间，不让你觉得突兀而被打扰。问题未解，另一问题接踵而来：你生日时，要准备个礼物给你。不必贵重，但心意要在。可要是那天送你礼物时，你露出诧异的目光怎么办？你到底喜欢或是想要什么？我那礼物是不是最终也会被束之高阁？这完全毫无头绪的问题让我凌乱且愠怒。可万万没想到，刚刚想好的生日礼物，竟要成为离别之礼。于是，又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，离别那天，你欣然收下礼物，能够喜欢而不让它束之高阁，甚至被遗弃。

你知道吗？我已反复默习着，准备与你的离别，并默默地做心理建设。让自己看似平静且自然，开始熟悉不再有一位朋友在身旁的状态。我知道，我是没有习惯去叨扰别人的——即使再强烈的渴望，也会在我冷静的克制中，冰冷下去，直到遗忘。我也深知，这是我缺失的能力，不过在这种缺失中，我大抵习惯了一个人，只是偶尔心有波澜。

知道为什么年后请你吃牛排吗？其实是我在回来的路已想好的，并盘算着请你吃什么。我想起年前你三次玩笑地提起要不一起去吃牛排家。但始终没有成行，因为它的消息不低，于是我们各自望而却步。于是，我无数次打开手机，查寻那家店的套餐价格。贵吗？当然贵——那里的单人套餐，是我平时一周的饭钱不止。纠结在此，我心中有了第二选择：要不去那家我们曾经説要去，但因为人多面未吃成的馆子，也是所谓我的家乡菜。可我还是希望，我的行为背后是诚意，也希望能满足你曾经的玩笑。因为在我经验里，没有纯粹的玩笑，每一个玩笑的背后，都或轻或重的带着愿望。因此，早早下定的主意。

另外，还是怕你误会我是为了让你帮忙才提前请客吃饭、疏通关系。我扪心并无半点此意。可还是反复给自己建设心理，并告诉自己，一定要告诉你：请你吃饭，是以朋友的身份，不是下属。可那天你的一句话——这顿饭让我不打4都对不起你了——让我遗忘了曾经准备好的话。那天，你説吃个便宜点的吧，无论是出于客气还是善意，我还是坚持了我一早就做的决定。因为始终我相信那是善意，就冲这善意，我情愿我的决定。不成想，那天饭前你的一句话，竟是一语成谶。如今回想，或许你是惊讶的未卜先知的巧合。那天你説，这顿饭感觉是我为你送别的饭。当时的我并未敏锐地意料到，原来你已有打算，即便是尝试。没过多久，你告诉我，你可能重回体制。无论如何，感谢你的信任，感念这段缘分，感谢你带给我笑的那些片刻和记忆。虽有不舍，我依旧想与你共事多些时日，可奈人生各有奔出。

自从你告诉我准备离开后，这几日都于间歇的失落与伤感中。不过，理智与情感之间，我始终选择理智。朋友与朋友之间，不该有牵绊。前程似锦，互道珍重吧，没有不散的筵席，前路终是一个人。

这几日的失落与伤感，我汇聚成了一首蹩脚的诗，留此为念，让它成为我记忆的一部分吧。

如果来世

这世间不知是否真的有轮回来世？我问

佛説：愿有则有，来世要做何物？

愿做个女儿身

为你而来

与你相识，敢追求

与你相恋，勇敢爱

与你相合，携手行

如果你愿意

倘若没有来生

或是来生无你

又或你我并无缘再相识

那便让我归于山海

做那山顶的一棵树

随风而动，静深似海

观望着山上山下的人来人往

自在在风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