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好的礼物 - 荒川渡 的网络日记

昨天早上，收到了为你准备好的离别之礼——一本叶芝的诗集。可是你知道吗？这原本应该是我准备送你的生日礼物。可就在你上周告诉我，你有可能离开时，我知道或许这份礼物只能有一个二选一的选择。我多么希望这礼物还是如它当初的设定，会是夏天时，我送给你的生日礼，可愿望终究是愿望，愿望就意味着可能是皆大欢喜，也同时可能会是空空如也。

不知不觉，我已经把这里当时记忆你准备离别的档案，也是我准备接受你离开将成事实的建设地。于是，我在第一遍写完日记，未曾保存便刷新页面后，继续提笔书写。我没有抓狂，只是平静的、简单的想记录下与你的交互——可能是最后的交互。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，或许在你离开后，我们就不再有联系，更或许是再无交互，缘分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。

记得你之前在一次闲聊中提起，若有机会出国旅游，去拜谒叶芝的墓碑。我默默记得了，那时我希望你生日时，送一本叶芝的诗集，愿你在诗言中，获得安抚与平静。或许你并不记得你曾经的一句闲聊，可不妨碍它成为我记得的片刻。很遗憾，或许它真得要从生日礼物成为你的离别赠礼。因为我知道，若你离开，而我又未曾送出，这份原本的生日礼便会成为我的遗憾。

站在下班回家的十字路口，不自觉地落泪了。这一次依旧有北平的风，可我知道，这一次不是风诱惑了眼泪，而是眼泪让我感觉到了风。是的，我恍惚间哭了，内心不太有起伏。只是泛起一句最近常听的歌词：我不知你情深似海，你不知我思念成灾。可能只是映衬了那悲伤的调调，而谈及不了深情似海，更不会有思念成灾吧。但那一刻，我的失落是真的，我的眼泪是真的，我原本以为已做好的心理准备是假的，你的左右含糊就已让我的心理准备溃不成军，让我明白我的自欺。

原谅我还是没有忍住不问你，即便我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因为情感而影响他的理性，可我还是不争气地问了你：“是不是周四，你便要正式开始自己的‘变形记’收官”，你以前常常调侃，你来现在的公司，如同是参加一场“变形记”真人秀。当我小心翼翼地问时，你愣住了，或话我的小心翼翼让你一时不知我言之何物。可很快你明白了，但却未答。将谈话的重心转移到对方从事的含糊其辞上，这种模糊的表达让你依然不敢肯定自己要离开的决策。当我问起，这一周是你最后“拖延”的极限吧？你回应説，准确説，是今天。因为JJ要找你谈工作，可这次谈话，是你最后摊牌的机会，否则会难做。当说及此，你像一个被逼迫的孩子，眼睛红了，闪出一些晶莹的光来。那一刻，我便知道你心底是有答案的，而你若不出口，这将成为你人言不及的遗憾。

即便这样，我依旧抱着一分空执念，期望着明天在与JJ的交谈中，她可以挽留你，而你心中的天平，可以再一次倾斜。那时，你会留下来吗？我多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，这份准备好的礼物还会是它最初的命运：在夏天时候，它以生日礼物的身份与你相逢。